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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中華街的雨中幻影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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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毛利的形容奈緒頓感不妙,再順著毛利手指的方向看去,就看到了鏡片閃著詭異的光的綠間。

嗷嗷嗷毛利偵探你要冷靜啊!那位可是會殺人籃球的人!快把手放下!

你看他開始擡手了!你要當心啊毛利偵探!

“哦?”綠間用纏著繃帶的手推了推眼鏡,眼神銳利地盯著毛利,這邊奈緒急匆匆撲過去抓住他,“啊啊啊綠間君你要冷靜啊!你快把手放下!咱們有話好好說!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!打打殺殺多不好!”

“你以為我要幹什麽?只是推眼鏡而已。”綠間扶住奈緒的肩,將她稍微推離自己一點,“我只是想要單純地推推眼鏡罷了。我們姑且還是先聽聽那位毛利偵探的推理吧。”重音在“推眼鏡”和“姑且”上,令奈緒沒由來地一抖。況且你一再強調推眼鏡這個動作更可怕啊!總感覺你是要掩飾其他什麽動機一樣!

“哼。”毛利似乎感受到什麽奇怪的氣場,但還是堅持他的推理,“你見過誰沒事喜歡在身上纏繃帶的?這首先就很可疑啊!”

“綠間只是手上纏繃帶罷了!浪心劍客了解一下!文豪野犬了解一下!黑執事了解一下!”奈緒擋在綠間面前,言之鑿鑿。“繃帶仔們留下了被誤解的慘痛淚水!——不是所有繃帶仔都是殺/人/犯!”

“……那是二次元啊,身處霓虹,你要學會習慣。”毛利無語。

“誰說的!我之前陪學校網球部去比賽的時候,還看到別的學校部長手上同樣纏滿繃帶呢!”

“那大概是中二病……吧。我想他一定有些中二的習慣或者信念之類吧?不過,畢竟身處霓虹嘛,你懂的,要學會習慣。況且這個年齡總會有一些這樣那樣的……咳咳。看破不說破,傳統美德。”毛利聳聳肩,“說到網球,我女兒的一個朋友之前去看國中生網球比賽,回來還向我們描述了那些國中生各種中二口號,據說還要打響指撒玫瑰花瓣呢哈哈哈。”

“……噗。”奈緒本來義正言辭,心裏還為被拉過來躺槍的白石點了根蠟。聽到毛利後面的話,沒忍住笑了,“如果他也是打網球、口號中二並且國中的話,那麽我大概知道是誰了……我也有幸看過他幾場……嗯光彩眩目的比賽,有機會我會通過我們學校網球部傳達給他的。”

“嘛,這不是重點吧。”毛利反應過來某些被帶偏的主題,“再怎麽樣那也是國中生的愛好,我們暫且不談。但這邊這位眼鏡仔明顯不在國中生範圍內啊。看這個身高和氣勢,已經是社會人士了吧?”

“我想他大概是先將手指裹上一層繃帶,沾上氯/化/鉀粉末,然後裹上另一層繃帶掩飾,並隨時準備取下,以伺機謀殺川端先生。不過沒想到你還沒去找他,川端他就先按捺不住找到了與你同行的妹妹,並希望她出演第二部 電影。你又想到那位因意外去世的前女主角,可是川端為了賺錢卻絲毫沒有懷念她的意思,為了蹭熱度就迫不及待地找下一位替補演員。於是,你對她抑制不住的愛意轉化為對川端的恨意。這樣,你殺機更甚……”

“餵餵毛利偵探。”橫溝警官先聽不下去了,“動機什麽的暫且不論,光是將氯/化/鉀粉末夾在繃帶中就很可笑吧。況且又要如何快速且不引人註目地解開繃帶,並毒害川端呢?這畢竟是人來人往的中餐廳啊!一個不好就會被別人發現或者失敗吧!”

奈緒也隨即開口,“還有,綠間他雖然不再是國中生了……但他也只是這個春假剛剛結束國中生生涯的。你不能因為人家長得高就懷疑人家是社會人啊。從明天開始,他才真正是高中生呢。也算的上是中二的適齡患者呢。”況且,中二和年齡有關嗎?奈緒內心默默吐槽,你這算是歧視啊大叔。

“這……”毛利失語了片刻,隨即又自信滿滿地笑,“所以這就是兩個瓶子都空了,並且還被丟在不同地方的原因!也正是他的高明之處!因為他一開始計劃的不完善導致失敗,所以他需要再次從包間出來,為第二次犯罪準備。證據就是——北京烤鴨!”毛利手指向他們旁邊被鑒識科收集的鴨肉,“既然剛剛那個女孩子說你還是學生,那麽又怎麽會來到消費這麽高的中華餐廳?又點了最為奢侈的北京烤鴨。想來原因只有一個,那就是因為昂貴,所以很少有人點,也就方便你下毒又不會誤傷別人了!”

綠間拉了拉似乎還想反駁什麽的奈緒,微微一笑,“毛利偵探你的想法確實很有趣,盡管我並不知道僅僅憑借一只烤鴨你是怎麽聯想這麽多的,這中又有什麽因果。至於來中餐廳吃飯並點烤鴨……能說明什麽嗎?我姑且學習成績還算優異,有一些獎學金和額外的競賽獎勵之類的。另外家境尚可,家庭在零花錢上給的比較充裕。就算北京烤鴨真的只有我們兩人點,我也只是來找服務員下單,全程也並沒有接觸到鴨肉。此外,你們那一桌那麽多人,我又如何保證川端先生會是第一個吃的呢?萬一中途又有什麽紕漏呢?況且如果其他人誤吃中毒了,不就會引起川端先生的警惕了嗎?總之,毛利偵探你的推理漏洞百出呢。”

此刻橫溝也完全沒有聽下去的意思了,他補充說,“並且剛剛鑒識科也說過,鴨子上面並沒有查出氯/化/鉀,只有川端吃的那一小塊上有。也就是說,毒是在烤鴨上之前就被下了,川端不知道在哪裏接觸了毒物,粘到了入口的鴨子上才會……唉,所以說,偵探果然還是不可信的,真不知道我哥哥怎麽會大力推崇你這種人……”

一旁的小蘭也弱弱開口,“其實……那部電影大熱的時候我也看過,但那也是幾年之前的事情了。如果這位同學明天才上高一的話,也就是比我小一歲。那位女演員大火時,他應該才十歲左右,哪來那麽強烈的情感和縝密的思維?”奈緒沖蘭感激一笑。

“你……”之前還因為優惠券不能用而曝露拮據的毛利偵探不淡定了,卻也自知理虧無法回應橫溝,只好退而求其次將矛頭轉向綠間,“真是,學生身上有那麽多錢幹嘛,要做到財不外露……”

“綠間哥哥才不是兇手呢!”女孩子聲音從身後傳出,幾人一起朝後看去,“小櫻!知世!你們怎麽出來了?”奈緒看到兩人,匆忙遮住她們視線,“我不是叫你們跟著服務員呆在包廂的嗎,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……”

“可是最上姐姐說綠間哥哥被冤枉了!”奈緒朝最上京子看去,只見對方歉意一笑,開口,“實在不好意思,是我多嘴了。”說著,又是準備九十度鞠躬。

“別別別。”奈緒制止了她繼續彎腰的動作,就聽小櫻又繼續說,“我們和綠間哥哥是因為奈緒姐姐是知世的姐姐,她認識綠間哥哥我們才認識的。來到這家中餐廳是因為今天恰好聊到天/朝,綠間哥哥從包間出去是因為小……我提出想吃烤鴨,這一切都是偶然發生的!總之,綠間哥哥不可能是兇手!”

“還有就是,綠間是籃球運動員,一直非常註重保護自己的手指。纏繃帶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。”奈緒補充,“總不可能為了殺/人,提前很久就鋪墊纏繃帶吧?”

“我們知道。放心,絕對不會冤枉你哥哥的。”橫溝此刻出乎意料地溫柔,他蹲下和小櫻平視,“你放心,我們絕對不會因為蹩腳偵探的胡亂推斷就下定論的。那麽小姑娘你現在先跟服務員姐姐回包廂好嗎?這裏可不是你適合呆的地方哦。”

“嗯!”看著手牽著手離開的兩個蘿莉,奈緒長舒一口氣,感到衣角被人拉了拉:“柯南?”

“川端死亡時,你也從包廂出來了吧?為什麽?”柯南語氣嚴肅。

“咦?你這是在懷疑我嗎?”奈緒被柯南不同尋常的嚴肅驚了一跳,也不好意思再開玩笑了,“我想想……啊,是因為我們吃小籠包卻沒有醋了。我想出來叫服務員加點醋和辣椒——本來負責我們包廂的服務員恰好剛上完菜,離開了。綠間也得出去點單也是這個原因。”

“辣椒和醋?說到這個,我當時吃小籠包的時候……”柯南事多了,一下,突然朝川端原來坐的那桌跑去,轉動餐盤,東摸摸,西看看。不時仔細地打量著什麽。然後,他起身,看著幾個座位,嘴裏嘀咕著什麽,好像是案發時對應的座位。突然自信一笑,“原來如此。”

“這個笑容是代表解開謎題了?”奈緒也笑了。

“嗯。”柯南擺擺手,“我等會需要你的幫忙。”看著滿臉激動期待的奈緒,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,“還有……等案子解決後,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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